烟火事(一)——馄饨
果果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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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发生在一个周末,阴雨天。
在宿舍呆了一天,晚上同室友在学校附近瞎转。路上人很多,车也很多,刚来的我们没有目的地就一直沿着路走,过了两个路口,等了一个红灯,运气不错。路边大大小小、红红绿绿的招牌很是显眼,有很多吃食。突然一个小巷子般的路口进入视线,在路这边看过去,里面各色招牌,虽是很小,但一样夺目。
怀着好奇,走了进去,逛了逛,最后在一家馄饨店坐下。里面只有两个人在吃饭,一位老爷爷,一位老奶奶,各点了一碗馄饨。我点了份炒面,要等一会,不由观察起了这两位和我爷爷奶奶相仿的食客。两位老人都穿着很整齐,老奶奶穿着双黑色斯凯奇休闲鞋,老爷爷带着帽子,看上去很有精气神。老爷爷吃得很快,而老奶奶一直在喝馄饨汤。突然,老爷爷开始责怪老奶奶只喝汤不吃馄饨,嘀咕着光喝汤怎么吃得饱,不由感到老爷爷对老奶奶的暖心。我的面还没上来,老爷爷已经吃完了,他起身去买单,老奶奶跟着也起身准备走。但老爷爷突然回过头,呵斥老奶奶,让老奶奶把馄饨吃完再走,语气有些强硬,让人很不舒服。但老奶奶什么也没说,就那样站着,端着碗,一口一口吃着,我心中不免为其打抱不平,觉得也许就是没有胃口不想吃,干嘛一定要吃完。
过了几分钟,老奶奶吃完了那碗馄饨,我的面也好了。这时,我抬头一瞥,似乎发现了一点不寻常的地方。只看见老奶奶还端着那个碗,径直往门外走,店主伸手去拿那个碗,但老奶奶并不愿松手,嘴里还念叨着“这是我吃饭的碗,我要带走”,老爷爷有些生气,但还是拉着老奶奶,劝说她把碗放下。此刻我的心咯噔了一下,好像什么都明白了,我低下头吃面,最后只听见他们掀开门帘的声音。
二零二三年,九月二十四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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