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漫谈|简说红楼之金钏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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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钏儿姓白,并不姓金,她是王夫人身边的四个大丫鬟之一,与妹妹玉钏儿一起在王夫人房里当差,一对姐妹花儿同时侍奉一个主子,这在《红楼梦》众丫鬟中也是极其罕见的,两人的月薪都是一两银子。

金钏儿相较于贾母、凤姐、宝玉等人的大丫鬟来说,在《红楼梦》中的戏份并不太多,回目中仅出现过两次,作者一次是采用了明写手法,第32回(含耻辱情烈死金钏)写了她跳井自杀的死讯;另一次是暗写,在第43回(不了情暂撮土为香),写在她周年忌日时,宝玉外出对其祭奠。其他涉及金钏的内容,散落在不同的回目中,未在标题中明确。作者曹雪芹对金钏儿的定义是“情烈”(详见第32回回目)。

宝玉戏金钏儿

金钏儿是王夫人的丫鬟,自然与宝玉很熟悉。虽然《红楼梦》未对两人的情感进行详细阐述,但从宝玉与金钏儿开玩笑时的话语中可以看出,两人的感情非同一般,否则金钏儿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,特别是在第43回回目中可以看出,两人是有感情基础的,否则作者“不了情”的用词便显得有些突兀了。

宝玉戏金钏儿是在《红楼梦》第30回,那是一个盛夏的午后,宝玉闲逛到母亲房中,看到母亲在凉榻上午休,金钏儿睡眼朦胧地坐在旁边捶腿。

宝玉走过去,“把他耳上带的坠子一摘”,由此可见,两人是十分熟悉的,有点不分你我的架势。金钏儿见是宝玉,“抿嘴一笑,摆手示意他出去,仍合上眼”,从此处描写看,金钏儿没把宝玉当外人,对他也是不设防的。

“宝玉见了他,就有些恋恋不舍的,悄悄的探头瞧瞧王夫人合着眼,便自己向身边荷包里带的香雪津丹掏了出来,便向金钏儿口里一送。金钏儿并不睁眼,只管噙了。”从这段描写可以看出,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,至少是常常在一起玩闹的,否则也不会配合如此默契,并且带有明显的类似于小情侣之间的挑逗行为。

“宝玉上来便拉着手,悄悄的笑道:‘我明日和太太讨你,咱们在一处罢。’金钏儿不答。宝玉又道,‘不然,等太太醒了我就讨。’金钏儿睁开眼,将宝玉一推,笑道,‘你忙什么!金簪子掉在井里头,有你的只是有你的,连这句话难道也不明白?’”,接着,金钏儿告诉宝玉,贾环儿与彩云在东边小院子里约会,让宝玉去拿他们。这时候王夫人翻身起来,从来没有打过人的王夫人照着金钏儿脸上就是打了一巴掌,并且大骂她教坏了爷们,此时的宝玉却一溜烟地跑了。

王夫人立即把玉钏儿叫过来吩咐,让她妈妈把她姐姐领回去。虽然金钏儿苦苦哀求,但王夫人却再也不肯收留,金钏儿只能含羞忍辱地随着母亲出去了。没过多久,金钏儿便跳井自杀了。

金钏儿戏宝玉

无独有偶,在《红楼梦》第23回,金钏儿也曾戏耍过宝玉一次。元妃探亲后,下令让姊妹们搬进大观园,让宝玉也进去读书。贾政传无春口谕时让宝玉进去见他,宝玉吓得半死,去见父亲时,遇到众丫鬟在廊檐下站着,一见宝玉来了,都抿着嘴笑。金钏儿一把拉住宝玉,悄悄的笑道,“我这嘴上才擦的香浸胭脂,你这会子可吃不吃了?”

当然,这是金钏儿与宝玉的玩笑话,但从中也可以看出,宝玉与金钏儿两人肯定是平时戏笑惯了的,因为这绝对不是陌生人之间能开玩笑的话。只不过金钏儿的玩笑话并没形成后果,而宝玉对金钏儿的玩笑话却形成了严重后果,以致于害了“卿卿性命”。

金钏儿其人

金钏儿跟了王夫人十来年,却因为与宝玉的一次调笑就被王夫人撵出了贾府,并且不久就跳井结束了年轻的生命,结局实在是令人唏嘘,这也是王夫人被很多红学家和红迷责难之所在。

从金钏儿戏宝玉的情节中,我们可以看出她具有顽皮活泼的一面,但同时也有开玩笑不分时间、场合的任性随意和不知轻重,不是真性情,是没眼色,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情商低的表现之一。在这一点上,她和宝玉倒是很般配,宝玉守着他母亲与她调笑,结果后果很严重,直接导致了金钏儿失业。

从金钏儿自杀中又可以看出她性格刚烈的一面,有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。当然,金钏儿采取这种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值得进一步探讨,因为即使在当时,这也并不是唯一的出路;同时,她的自杀,也增加了她的悲情指数,是绝大多数评论倾向于她的一个有利因素。

尽管金钏儿是受害者,但在某种程度上却又不得不说,金钏儿的命运是其性格造成的,宝玉只是点燃事件的导火索。作为王夫人身边的大丫鬟,按说最应该了解和知道女主人的心思和喜怒哀乐,才称得上称职,至少不会引火烧身,而她对宝玉说得那些话,句句犯了王夫人的大忌,处在王夫人的位置上,是断然不会再留她待在自己身边的。

金钏儿是否榜上有名

作者之所以如此写金钏儿的结局,当然是有多重原因的,其中之一我认为就是为了开篇所云,“当日所有之女子,一一细考较去,觉其行止见识,皆出于我之上”,目的无非是为“闺阁昭传”。

金钏儿的命运如此悲凉,必定也是薄命司中人,属于“一干风流冤家”之一。因此,在金陵十二钗又副册上,金钏儿应该也是榜上有名的。

于2021.3.2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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